“好吃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小包子看着他们狼吞虎咽，歪着头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吃！真好吃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比我家炖的鸭肉好吃多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家没鹅肉，原来鹅肉这么好吃呀！下回让我妈也买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家有炖鹅肉，但没这个好吃！”

       看着村里娃满足地大快朵颐，小包子笑眯了眼：“我就说很好吃吧！还有比这更好吃的呢，我去给你们拿！”

       小包子蹦蹦跳跳地到小伍那里看他片乳猪肉。

       “小伍叔，我要多点烤肉，我要请客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小昱，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好？”壮壮不理解，“你忘啦？个子最高的那个小混蛋，以前欺负过毅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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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壮壮说的是庄毅刚来那年，因为个子矮，老受班上几个最后排的大个子调皮鬼欺负。

       庄毅眨眨眼：“……调皮是调皮，但还不至于欺负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会没欺负你呢？”壮壮跳起来，“要不是有我保护你，你指定被他们欺负哭了我跟你说！”

       庄毅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小包子挡在两人中间当和事老：“别吵吵！”然后皱着眉，瞅着壮壮说，“壮壮哥，不是你说的想找几个人组个足球队大杀四方吗？我找来了你又扯后腿。”

       壮壮：“你请他们吃肉是为这个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一半一半啦！”

       妈妈说做人不能小气，想要结识更多的朋友，得做到有福同享。

       只一半，壮壮也高兴：“小昱你真聪明！好吧，如果成了一个队的哥们，那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啦！”

       庄毅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刚才还气得跳脚，一听要组足球队就称兄道弟了，哥的存在价值还不如几片肉！

       很快，壮壮就和那群“吃人嘴软”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，要不是天黑，现在就想去球场踢一场。

       商定了球队人选的壮壮兴高采烈地跑回来说：“小毅，组队人数足够了，多的还能当替补，以后我们能认真踢全场了！我去拿饮料，等下一起吃肉，我们也学大人庆祝一下……哇！这都是你片的？比小伍叔片的还要薄，我拿点去哦？”

       庄毅淡淡地瞟他一眼：“不给。”

       壮壮：“……”小毅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？

       孩子们尽情地嬉戏打闹，玩累了围着篝火吃烤肉、喝果汁，叽叽喳喳地侃天侃地，连电视节目都被抛到了脑后。

       大人们放完爆竹，又给孩子们放了会儿烟花，见他们的注意力被烤肉吸引去了，也就不放了，洗干净手，坐在篝火边烤了会儿火。

       “看来壮壮真的很喜欢踢足球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见孩子们议论起足球跟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，徐随珠笑着对吴美丽说，“嫂子，你总说壮壮成绩差，我看他踢球挺棒的，实在不行，以后就走专业路子，你就别太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吴美丽发愁：“光会踢球有什么用？踢球又不能当饭吃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诶？踢球怎么不能当饭吃了？相反，踢得好，比我们这些人赚的都要多！”留洋多年、骨子里都在追求自由奔放的范教授不赞同唯成绩论这个观点。

       “真的么？”吴美丽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   “当然是真的，不过前提得是踢得好，光有爱好可不够。你要真想培养壮壮，现在这个年纪是最好的。要不等开了年，我介绍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士给你们认识？”

       范教授想起老同学里有个在国家队效力的老同学，虽不像主教练那么有话语权，但选拔苗子的初心是一样的，好不好等他看过再说。

       吴美丽想想自家儿子惨不忍睹的成绩，答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走走走！去帐篷里涮锅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对，烤肉吃多了有点腻，涮点海鲜和蔬菜，再榨一壶热果汁！”

       三代榨汁机已经有热榨功能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老爷子们又在搓麻将了？”听到推牌洗牌的声音，林夫人抽抽嘴角，“在京都住了那么多年，碰头聚会时一直都是喝茶、下棋，最多比比谁养的鸟雀儿伶俐，在这儿住了才几年，爱好都换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陆夫人忍不住乐：“换了个更接地气的，也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说到“接地气”，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老爷子们夏天去福聚岛避暑时的打扮，渔夫帽、老头衫、花裤衩，那才叫真正的接地气。搓个麻将算什么？他们高兴就好！

       正在大帐篷里搓麻将的老爷子们莫名奇妙打了几个喷嚏。

       掀帘子进来的傅总担心地问：“爷爷，你们不会都感冒了吧？要不还是挪屋里打去吧？屋里头打麻将多舒服，这里不挨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家门口就在几步之遥，想搓麻将去屋里多舒坦啊——纯实木的榉木地板上、暖绒绒的长毛地毡、专为麻将打造的带屉红木方桌，座椅上铺着手工缝制的海绵椅垫，椅子旁的矮几上摆满了各种小吃和安神香茗，抬头就能看到彩色大电视机里直播的春节晚会。

       如此温暖舒适的环境不选，偏喜欢挤在逼仄的帐篷里，窄小的薄板方桌，洗牌的时候摇摇晃晃的，椅子也不如屋里的红木雕花靠背椅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“哪挨冻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傅老爷子打出一张牌，斜睨了孙子一眼，“这叫忆往昔峥嵘岁月懂不？成天就惦记做生意，满身铜臭味，没一点文化！”

       傅总无辜地瞅瞅自家的毒舌小老头，再瞅瞅另外几位老爷子，很想反驳一句：没爷的铜臭味，您几位能在这儿悠闲自在地搓麻将吃烤肉？

       傅老爷子还能读不懂孙子的眼神，笑骂着踹他一脚：“滚蛋！别杵这儿碍眼！有这闲工夫，陪你媳妇去，再几天就要生了吧？都要当爹的人了，一点眼力价都没有！”

       真是比窦娥还冤。

       傅总麻溜地滚回媳妇所在的帐篷，轻轻揽上媳妇儿求安慰。

       月份大了，肚子大的有点吓人，他没敢太用力。

       林玉娟却轻松如常地剥着纸皮核桃，一点看不出没几天就到预产期了。

       她和徐随珠几个聊得正起劲，哪有空搭理他，拨开他的手：“乖，找骁哥唠嗑去！没见这里是女儿国，你一个大老爷们进来干什么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