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将军！”张二震惊了。

       其他侍卫也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   只有端木璃一人眯起眼睛，内心溢满了征服的快乐和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，“展天白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！”

       直视端木璃的眼睛，展天白听到了自己身上某种东西破碎的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是他的尊严？是他的灵魂？是他的傲骨？

       怎么可能……

       他早在饮下鸩酒之时，早在瑶国战败之时，早在被端木璃贯穿之时……就将那些东西统统丢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大将军！！”张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，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   然而展天白的内心却像波澜不惊的湖面，平静得连他自己都害怕。

       反正他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端木璃的手掌心，那么还不如用他那不值钱的尊严、灵魂和傲骨来换取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来得划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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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而且，这才是端木璃真正想要的结果。

       最终，端木璃自然是答应了展天白的请求饶了张二。

       夜色深沉，展天白的房间里一灯如豆，摇曳的烛光照耀着铺好被褥的大床。

       闭上眼，展天白强迫自己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如果真有老天爷，我第二个想杀的就是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端木璃闻言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“哦？那第一个想杀的人……呵呵，是我，对么？”深邃黑瞳眯成弦月，端木璃不知怎么，觉得若是自己能够成为展天白心里“第一个想杀的人”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废话真多。”展天白冷冷白了端木璃一眼，竟然觉得端木璃脸上的表情还挺骄傲的。

       端木璃笑了，被展天白抱怨反而让他心情大好，轻吻展天白，“那好，从现在开始我不说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一夜过去，展天白身心俱疲，感觉整个人像是被马车碾过一遍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懒洋洋地坐起身，展天白环顾四周，四周不见端木璃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 本来清早的时候端木璃还是和他待在一起的，可是皇上突然下旨召见，端木璃虽然不情不愿，但也只能先行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“南楚的小皇帝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长长的眼睫毛上扬，展天白喃喃自语，声音微微有些沙哑。

       他基本上已经猜到端木璃是因为什么而被南楚的小皇帝召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多半……是因为我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蒙上水汽的长睫毛轻垂，展天白的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不出展天白所料，南楚皇帝端木楠这次召端木璃入宫是为了替范宁讨回一个公道。

       身为南楚年纪尚轻的小皇帝，端木楠向来忌惮端木璃这位位高权重的皇叔，内心深处可是巴不得早点让他这位皇叔倒台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仰仗丞相范宁的势力。

       这回范宁挨了欺负，端木楠自然是要替范宁讨回公道的。

       可没成想，端木璃带兵打仗有两下子，舌战群儒也是绝技。

       范宁本打算借展天白一事弹劾端木璃，不料反过来被端木璃揪住了小辫子。端木璃当众指责他有辱斯文，荒yin无耻，行为僭越，以下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