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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1、义

作品:《 第一姝

       “让莫先生在世间扬名的不仅仅是眼光独到,还有一个义字,大义,正义,据说当年先生随友人去东吴先生府上赏画,



       东吴先生拿出来一幅自己画的猛虎下山图,当时在场的人众口一词,一致认为画得神形兼备,只有先生说‘画皮画虎难画骨’,说那幅画只画了张虎皮,神韵相似而已,



       后头确实证实,那幅画是东吴先生的小儿照着父亲的画画的习作,仆人粗心拿错了,真正的画拿出来来放到一起对比,孰胜孰劣一目了然,



       别人是看不出来吗?这么多人里或许有没看出来的不假,不可能都没看出来吧?为什么没人说?盖因怕得罪东吴先生。”



       这件事是恒正先生的成名故事,流传颇广,随从第一次听到有外人如此剖析这件事的真相。



       之前只他家先生私底下自己这么说过。



       “更不说莫先生各方奔走,替郑长英一家申冤,只我们家那件事,先生仗义执言,拆穿假砚台的百戏,就非常人能有的眼光和魄力,



       还有那日先生写的那幅字,‘仗义每多屠狗辈,负心多是读书人’,我们说了只是当玩笑之言,先生是拿整副身心去践行一个义字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所以我觉得莫先生的性格和偏好应该是偏激进的,应该更喜欢那种大气的文章,学政大人既然跟先生志趣相投,喜好也应该差不多。”



       袁明珠说完,屋里屋外都陷入沉寂,大家都思索这个说法。



       本来靠着猜测主考官的喜好做文章就带着几分赌博和碰运气的成分,猜对了皆大欢喜,猜错了也不过是再接再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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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袁伯驹:“好了,别担心这个了,也该吃饭了,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就看到站在门外的人。



       莫先生家的随从偷听被发现丝毫未觉得不好意思,大大方方的上前:“我家老爷让送来的还礼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把包袱皮裹着的碑帖递给站在最前面的袁伯驹。



       随着袁弘德送走来人,回到屋内。



       袁叔驹把包袱打开,看了一会。



       袁仲驹问:“送来的是什么?”



       袁叔驹觉得喉头有些发干:“长干寺的碑帖,拓印的。”



       长干寺的碑文天下都有流传,但是拓印的长干寺的碑帖非常难得。



       可谓是千金难求。



       世面上名家临摹的碑文都炒成了天价,还是有价无货,更别提这种正版的拓印碑帖。



       如果之前任驿丞还觉得袁家的几个孩子对莫恒正评价“大义、大气”是玩笑之语,现在则丝毫没有这种想法了。



       这样难得的东西说送人就送来了。



       千金散尽还复来,不是大气还能是什么?



       袁仲驹拿着碑帖:“这个怎么处置?”



       袁叔驹看着碑帖的眼神如同有火一样热切,真担心曾祖父让给还回去。



       就是要还回去,也让他临摹几日再还吧!



       袁弘德笑笑:“既然莫先生送来了就收下吧!”



       却说随从回去,把方才的见闻当成玩笑给莫先生说了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袁家今日来的最小的那个孩子说……,”



       把袁明珠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。



       莫先生:“真是这样说的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

       莫先生没想到这世间最了解他的人会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儿。



       也未在随从跟前拆穿说话的是个小姑娘。



       出门数日,归心似箭,赶着牛车到家的时候才刚过午时。



       家里一切安好。



       陶氏吩咐梁氏:“把那条红鲤鱼杀了,晚上吃鱼。”



       红鲤鱼袁树抓上来好几天了,一直没舍得吃,就等着一家人都回来再次呢。



       梁氏欢欢喜喜的应了,把养在水盆里的鱼捞出来。



       拿到手里就开始干呕,鱼也掉到地上,在泥地上扑腾。



       袁伯驹跑过去扶着她:“怎么了?吃了什么东西?”



       又喊袁明珠:“小妹,快来给你大嫂瞧瞧。”



       陶氏和杜氏对视一眼,彼此眼里都是喜悦。



       杜氏过去把儿子的手拍掉,扶着儿媳妇:“行了,你别跟着瞎操心了,你去把鱼杀了,让你媳妇歇会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扶着梁氏坐到一旁。



       袁伯驹大概猜出了原因,拎着鱼到一旁去杀鱼,嘴巴咧到了后腮。



       等袁明珠给梁氏摸了脉,证实确实是滑脉不假,陶氏欣喜道:“别说呀,娘娘庙的香火还真是灵验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杜氏:“可不是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把之前遭遇的危险全抛到脑后去了。



       因为要去任家提亲,这桩亲事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,所以吃了晚饭一家人就坐在一起说起置办聘礼的事。



       陶氏:“这几日天也暖和了,把家里的箱笼打开晾你没去晒一下,捡了可用的先拿出来,不够的再去买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梁氏:“我那边箱子里也捡捡,东西白放着都霉坏了,银子再搁也不会霉。”



       陶氏看向袁弘德,等着丈夫拿主意。



       梁氏:“肉烂了都还在锅里,哪里就分这么清?”



       袁弘德:“捡了能用的先用,你们是大哥大嫂,能这样想我跟你们曾祖母很欣慰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对陶氏说:“正好我过几日要去回龙居客栈,需要买什么列个单子,我回头给捎回来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合伙办酱醋作坊的事得去详细商讨,拿出个章程来。



       第二天果然是个晴好的天气,微风习习。



       袁伯驹对着梁氏千叮嘱万嘱咐,“有什么事让弟妹多帮着你,千万别硬撑着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又问她:“想吃什么,我下次回来给你捎回来?”



       陶氏吩咐送他们去学里的袁务川:“捡那可口的多买些回来,伯驹媳妇不吃别人也能吃。”



       送走他们兄弟几个,把箱笼抬了在后院晾晒。



       翻检的时候梁氏悄悄问陶氏:“曾祖母,我怎么瞅着任家看中的是四弟啊?要不要去确定一下?”



       陶氏:“啊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她家依姐儿比季驹大吧?”



       女大三抱金砖,大些怎么啦?



       陶氏想想也觉得有这种可能,翻检物品的手就顿住了,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。



       若是任家看中的是季驹,这事还真不好办!



       刚刚没说亲就先给弟弟定亲,外头的风言风语可不好听,说不得就有心思阴暗的会猜测做哥哥有什么不足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