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:骁勇女郎君辞 第2章:这马,这人,神勇无敌! 第3章:小白杨长大了 第4章:为何不是女主外,男主内 第5章:陛下只是她想打仗的借口 第6章:有匪气的君辞 第7章:三批大军围追 第8章:不过区区千骑 第9章:对大漠了如指掌的君辞 第10章:刚死,新鲜着呢 第11章:她令人折服的坚韧 第12章:你胜过无数男儿 第13章:大战前夕 第14章:不能用阴谋只能用阳谋 第15章:算无遗策的君辞 第16章:夜袭 第17章:大获全胜 第18章:她自幼有婚约 第19章:与君初相见 “我怎不知我有婚约!”君辞万万没想到等来两个消息,一好一坏! 好的便是她从此入朝为官,且是第三品,与她舅舅吏部尚书同品! 坏的便是令她错愕的这个,她什么时候有婚约?她从未听闻! “阿耶,你这不会是无中生有吧?”君辞小心翼翼觑了觑她自回来就沉着一张脸的父亲。 “你是要无中生有,还是要嫁与周四郎?”君勀皮笑肉不笑地问。 君辞两根食指对着戳了戳,低头闷声道:“两个都不想要!” 生儿育女她不排斥,总得要为阿爹传嗣不是?君家血脉绝不会从她这里断绝,不然她岂不是真不如儿郎了? 但绝非如此早! “由不得你!”君勀瞪着女儿,“收拾收拾,回朝之前,我们去一趟甘陵应氏。” “甘陵应氏!”君辞忍不住拔高声音。 甘陵应氏乃是世家大族,北朝陛下开国得益于应氏相辅,就连北朝立太子制亦是应氏主张,之后应氏为北朝治国安邦,应氏于北朝根深蒂固。 三十年前应氏皇后死于宫中,应氏家主被当时的陛下景帝所杀,后应氏举族退出朝堂。 君辞不由想到,北朝的败落就是自应氏负气而去开始。 短短三十年,拥有百年根基的北朝已经风雨飘摇,经不起半点风浪。 应氏现在不涉朝堂,不问世事,但谁也不敢轻视,就连张扬跋扈的周荣也要敬应氏三分。 对于应氏,周荣惧怕他们出山再助陛下。 君辞惊起不是因应氏之显赫,而是应氏是世家大族之典范,家中都是纵览群书,博学广识之子。 她肚子里也有点墨,可她舞刀弄枪,十八般武艺不在话下,整天拽文嚼字,念叨着规矩礼仪,她怕自己发疯起来生出杀夫之心! “除了甘陵应氏,谁能让大丞相忌惮?”君勀沉着脸。 换个人,只要君勀敢说,转头周荣就敢把人给杀了,让她成为无婚约之人,届时她再拒绝周成略,周荣有了由头,就能光明正大对她不利! 拒婚之耻,旁人也不会觉着周荣是故意针对陛下才为难她。 “可……可那是应氏。”君辞期期艾艾,“阿耶,他们定是钟意温良恭俭,知书达礼的女郎。” 说着指了指自己:“阿耶,你看我,像么?” “你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,既知不足,便该找补!”君勀一通训斥。 君辞撇撇嘴:“寸有所长,尺有所短。女儿不觉自己不好,不改!” “你!”君勀气急,“罢了,为父教不好你,便交给你将来夫婿管教!” “谁管教谁还不一定呢!”君辞嘟囔。 “你说什么?”君勀没有听明白。 君辞立时清了清嗓子,堆起笑:“我说阿耶莫气,女儿一定好好妆扮,随阿耶拜访应公与应家郎君。” 从她爹这里下手不容易,况且周荣虎视眈眈,现下她初露锋芒,羽翼不丰,的确需要应氏遮掩。 只能从她爹给她安排的倒霉未婚夫婿下手咯。 班师回朝已经没有君勀父女什么事儿,一切都有其他人安排,君辞得了高官厚禄,自然要去拜谢陛下。 元猷看她的目光格外复杂,有一丝怅然又有一丝矛盾的释然。 朝夕相对,患难与共,又有救命之恩。君辞又是这样吸引人目光的女郎,要说元猷没有一点绮思,那是自欺欺人。 然则他背负太多,君辞亦不该是被藏于深宫之人,他早在决定授她官职时就下定了决心,可真听闻她有婚约,且还是应氏郎主嫡出公子,心中的惆怅与微微刺痛还是如期而至。 元猷的复杂心思,君辞不知亦不探究,她回朝特意被父亲带着绕到去了甘陵。 应氏自汉时起就是享誉一方的大族,占据五条巷子,劲松环绕的大宅拔地而起! 其巍峨壮观不逊帝王皇宫,只是白墙黛瓦,翠松绿竹,少了丝华贵,多了些清雅。 从大门一路随着应氏五爷去见郎主,君辞就通过了八道门,大院小院珠联璧合,四通八达的路,一道道精致的门,来往脚步无声,井然有序的婢仆,都昭显着这个大家族的威严与礼制! 一步一景的亭台楼阁,君辞根本无暇欣赏,只要一想到她日后要在这个深宅大院生活,她便呼吸一窒。 及至见到郎主,君辞还一直装鹌鹑,似根木头一板一眼见礼,挺直背脊落坐,全程不发一言。 看得君勀忍不住攥紧拳头,手有点痒,想教训人! 应珅知天命之年,又是睿智通达之人,君辞要做儿媳,怎能不知其底细,见她如此,眼角皱纹都多了一丝柔和笑意:“阿辞切莫拘谨,今日不知你要来访,九郎与几个兄弟姊妹外出踏青,我已派人去寻,少顷便能归。” “是小女与阿耶冒昧了!”君辞对着长辈极其有礼。 应珅见她还是一派拘束,便又道:“无妨,自家人用不着虚礼。” 君辞能感觉到应珅在对自己极力释放善意,但她心中对于这样钟鸣鼎食的大家族本能抗拒,不欲多表现,只得笑了笑低头以羞怯躲过。 应珅也不为难,转头又与君勀叙旧,君辞用了半盏茶,听到外面来报:“郎主,郎君们归来,二郎,四郎,九郎已到门外。” “让他们进来。”应珅吩咐。 君辞则是默默心中嘀咕:看吧看吧,这就是大家族,儿子见爹都需要通禀等候,比皇族还要讲究! 不多时三位青年依次进来,这三位是郎主的亲生儿子,走在前头的一袭青衣,面容疏朗,眉目分明,留了山羊胡,已过而立之年。 接着是一袭蓝衣,面容清俊,神色从容,手上握了一把扇子,约莫二十三四。 最后一位…… 君辞不是在意容色之人,但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! 他玉簪绾发,宽衫大袖,褒衣博带,踏光而来,似云中落下,那股遗世独立的气韵仿佛能令天地为之一净。 面如精雕,无一有瑕;容似珠玉,内藏有光。 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深广清寂的眼! 高山之巅,皑皑白雪,看着清绝浊世,却冷寂无边,只可远观不可近睹。 毕竟白雪久看,伤眼! 第20章:我心早已许人 似是察觉君辞的目光,他清寂的眼一转,便与君辞正对上。 四目相接,君辞眨了眨眼,又从上到下大大方方看了他一遍。 他却极其含蓄守礼,微微对君辞颔首致意,没有因她的打量而有半点不愉与不自在。 君辞也收回目光,心下觉得无趣,这玉尊一般的人儿,哪里是她这个糙女人肖想得起? “快来见过大将军。”应绅罢了罢手阻拦他们行礼,又引荐客人,“这是大将军爱女。” “大将军。”三位郎君齐齐对君勀行了晚辈礼,又与君辞行了同辈礼,“君女郎。” 君辞故意豪迈地行了个男儿抱手礼:“三位郎君安好。” “喀喀!”君勀借着抵唇清嗓子,对君辞投去警告一瞥。 应珅似是没有见到,依旧温和地开口:“九郎,你带君家阿妹走走,认认人,看看园。” 应家四郎冲着弟弟挤眉弄眼,眼中的揶揄毫不掩饰流露出来。 应家二郎年长沉稳,倒没有做样子打趣弟弟,不过唇边噙着一抹别有深意之笑。 倒是清绝脱俗的九郎君,面色坦然,对父亲行了礼,这才侧身:“女郎请。” 君辞笑了笑,向父亲与应珅告退,大步先行,惹得君勀又忍不住重重连咳两声。 害怕阿耶岔气儿,君辞到底换成了别扭了小碎步…… 应无臣见此,垂眸只当没有看见。 应氏的家宅重楼高耸,浮雕精刻,就连每一棵树,每一块石,每一株草都似乎经过精心打理,恰到好处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。 应无臣很尽职尽责带着君辞逛园子,每个园子的建造从结构布局到雕琢图像都细致对她说,君辞听得晕乎乎。 “九郎君。”君辞停下脚步,抬眸望向他。 他站在石台旁,一片兰草簇拥着假山小池,偶有溅落的水珠洒在兰草上,透着日光晶莹剔透,一如他这个人,清雅灵韵。 “我与家父此来,目的为何,九郎君应是知晓。”君辞见四下无人,只有他们俩,便直截了当道,“九郎君满腹经纶,雅人至深,逸群之才。我文墨不多,性子不羁,粗鄙之人,与郎君实不是良配。” 应无臣眼睑微垂,半瞌的眼,飞翘的睫,不显得无神,反而看不到神色,莫名让人探不到心思,而给人一种压迫。 须臾之后,应无臣掀开眼,清寂的眼并无恼怒,只有些许困惑:“我亦是前几日方知,我与女郎幼时定有婚约。男女婚嫁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秉两性之好,实不敢违背。” 不等君辞张口,应无臣又道:“女郎切莫妄自菲薄,世人高矮胖瘦自有所长,女郎生于将门,精于武道,不擅文墨,并非粗鄙之人。 救陛下于危,灭东胡于内,女郎的胆气、远见、才能,我亦自愧弗如。” 这…… 和君辞想得不太一样,只能说应氏的郎君心胸较寻常儿郎更宽广。 故而,她一个女子直言不愿与之成婚,他非但不自以为被辱而愤怒,更觉她这样舞刀弄枪,上马打仗的女子,是英勇无双,而不是离经叛道。 “九郎君谬赞。”君辞干巴巴地笑着,“九郎君既然听了我些许事迹,便亦知我领了陛下授予的中护军统领一职。” 见应无臣颔首,情绪半点不变。 君辞只能接续道:“在其位谋其政,我既身负皇命,便不能懈怠。日后我会与成群儿郎为伍,若朝廷有须,我更会领兵出征。我生来便不是循规蹈矩之人。 应氏百年士族,我这样的女郎,恐有辱应氏门楣。 然,我心存志向,绝不会为嫁人生子而更改。” 他的唇微微牵起,浅淡的笑意为他丰润的唇增添了一抹瑰色:“女郎有大才,不应废于内宅。能娶女郎为妻,是九郎之幸。 女郎不必顾虑,姻缘相合,相辅相成,女郎有志,九郎不才,无以比拟,唯有相援。定不会以夫之名,折汝之翼。” 在君辞惊愕的眼瞳里,应无臣的笑意逐渐放大:“应氏百年士族,名声由先烈功勋与才能堆砌,岂能是你我一言一行便能摧毁? 女郎承男儿之志,保家卫国,忠君恋阙,何错之有? 九郎反而觉着,女郎不但不会有辱门楣,反能为应氏增辉。” 君辞心狠狠被震撼,她有些失神地望着面前这个男子,他看似文雅谦恭,看着清瘦易折,像个精致贵重到了极致的瓷瓶,君辞甚至觉着她一用力,就能掐断他的脖子。 在君辞眼里,应无臣无疑是脆弱的尊贵之人,方才与他一路行来,君辞极佳的目力发现,他每一次迈步都好似经过丈量一般,距离不差分毫。 又不显刻意,从容华贵刻入到了骨子里,融入血脉里的淑人君子。 这样的人,君辞以为该是克己律人,严苛古板到像木偶才是。 然而,他的心胸超出了君辞的预料,甚至超出了君辞对世间儿郎的期许。 她从未想过,这一生能够遇到一个人,不以她所行为异,不以她所为而鄙,甚至赞扬她、支持她、鼓励她、认可她。 而这个人还不是与她无关或者受惠于她的人,而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! 是日后最可能因她这些行为而受到名誉损伤的人! “女郎?”君辞失了神,应无臣轻声唤了几声。 回过神的君辞转了转眼,压下眼眶里的涩意。 有那一么一瞬,她真的很感动,但感动并非情动,她是震撼于应无臣的胸襟与风度。 这样好的儿郎,更不该被她糟蹋,他值得更好的女郎相配。 “九郎君,实不相瞒,我心早已许人。”君辞只得避开应无臣那双清寂而又温柔的眼。 这一次,应无臣长久的沉默,恰好一片浓云遮住了日辉,四周一暗,压抑顿时扑面而来。 就在君辞觉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时,应无臣声音微沉:“可否告知九郎,何人有幸,得女郎青睐?” 君辞眉心一跳,听不出应无臣的喜怒,想着这样的天之骄子,会不会觉得颜面尽失,不好对她下手,而转而对她说出来的人下手? 第21章:他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第22章:心不是一般黑 第23章:这人有两幅面孔 第24章:画面略有些诡异 第25章:君家阿妹呀~ 第26章:怒火似乎过旺。 第27章:她成了嫌疑犯 第28章:闺房之乐,不宜示于人前。 第29章:我跟你走 第30章:我还盼着娶你为妻呢 第31章:不够资格问她姓命 第32章:她是他们的将军 第33章:不服就打服 第34章:不给我马,你就是叛国贼 第35章:我惯会以武服人! 第36章:君都尉口味挺重 君辞忽地纵身而起,展臂一跃而去,快所有人一步掠到周成略昏倒之地,看似将他扶起来,实则用被遮挡所有人的视线,指头蓄力,迅速在周成略身上点划。 她曾学过一手特殊的手法,可至人经络拥堵,最好的郎中也难轻易察觉。 寻常人若是经络受堵,轻则酸痛,重则头重脚轻。 周成略是习武之人,若未及时察觉,每日习武,必会重伤。 最妙的则是,这伤要日积月累才会渐渐浮现,一如慢性之毒。 君辞早就看周成略不顺眼,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废了他,今日他孤身前来,送上门的练手之物,哪有放过的道理? “四公子,四公子!这这这……哎唷,四公子这……”太仆卿奔上来,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周成略,又看了看不好招惹的君辞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 “姜使君不用惊慌。”君辞好似查探了周成略一番,确定他没事儿,就把人还接扔地上,“四公子身娇体弱,不过是暂时晕厥,片刻后就能醒来。” “当真?”太仆卿心慌意乱,周成略是他叫来,有个好歹,大丞相的怒火他也逃不过! “姜使君若不信,大可寻个郎中来看看。”君辞一脸坦然。 她的镇定也给了太仆卿一个定心丸,周成略毕竟是被君辞所伤,若伤势严重,君辞可不敢这般不当回事儿。 为了万全起见,太仆卿还是立即派人去请了郎中,不敢惊动医官。 作为当事人的君辞,也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非常有闲情逸致闲逛起马场,把整个马场的马匹情况大致了解之后,她去寻太仆卿:“姜使君,我见病厩里不少马匹,这些马匹使君如何处置?” 初略估计大概有五六百匹,有些是得了病,有些是受了伤,瘸了腿。 “这些马儿,等马倌看过,若非恶疾便送去马市。”太仆卿确定周成略只是受力过大而昏厥,并没有重伤,安心了不少,便有了闲心情给君辞解惑。 “卖去马市?如何作价?”君辞眸光微闪。 她家阿驰可难伺候了,为了伺候它,她学了不少关于马匹疾疫之能,方才在病厩里看到不少马儿都是些小问题,还是上等马,治好了可比一般的马儿好使! 太仆卿一听,就觉得君辞是看上了病厩的马,他也不傻,试探地问:“都尉,病厩里的马匹都是报废之马,马倌无法医治,不值几个钱,都尉想要病厩里的马?” 好似没有看到太仆卿眼里贼溜溜的精光,君辞笑眯眯点头:“是看上了几匹。” “这些马都是身有疾病或是残缺,都尉买去作何用途?”要是能治好,好多都是上等马,有两匹还是特供,他当然自己治好用! 君辞笑容更灿烂了,与她笑容相反的是她凉薄地吐出一个字:“吃。” “吃,吃?”太仆卿反应过来,惊愕地看着君辞。 朝廷对畜牧管控极其严,羊肉为主,北朝人不太喜欢吃猪肉,牛马是宝贵之物,不得随意贩卖与宰杀,想要吃牛马肉,都得等牛马受损不能为人所用之后。 “馋了。”君辞砸吧砸吧嘴,“我在漠北就喜食马肉,馋了就去东胡掠截。一时回朝,许久未食,这不是看了这么多马,忆起往昔马肉鲜嫩……” 瞧瞧君辞那一脸回味,没有吃过马肉的太仆卿都有点想宰一匹尝尝。 君辞万万没有想到,这太仆卿还是个好吃之人,笑容越发亲和:“使君有所不知,这马肉啊……” 接下来君辞详细给太仆卿分享了马肉的十数种做法,以及每种做法的滋味,太仆寺最不缺的就是马,每年报损,有些已经无法再送入马市,他们可从未想过食用! “这……”太仆卿听得很是意动,“都尉,你分享我这些许秘方,不就是几匹病马,我怎好收你钱财,要几匹只管去病厩牵便是。” “这……怎好意思?”君辞假意推辞。 “都尉爽快,我亦不是小气之人,都尉便莫要推辞。”太仆卿说着就露出为难之色,“只是都尉方才看上的那几百匹马……” 赠病马,就是为了不让君辞为难他,明显那几百匹马周成略不会让给她。 君辞迟疑地拢了拢眉,把太仆卿吊得忐忑许久后,才叹了口气:“姜使君,你如此大方满足我的口腹之欲,我与使君也算一见如故,既然使君开口了,我怎好拒绝。” 太仆卿大喜过望:“都尉今日之情,我定铭记于心。” 君辞摆出一副“我就看着你睁眼说瞎话”的模样。 太仆卿也觉得自己太虚假,讪笑之后轻咳一声:“为表诚意,日后每旬病马送马市之前,我都请都尉来挑几匹去解解馋?”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! 君辞心里满意了,还假装将太仆卿的话听听就好,没有当真的模样,敷衍道:“使君能记得我这点口腹之欲便好。” “记得,记得,定不会忘!”太仆卿连连保证,只差指天发誓了。 “既然如此,给中护军的补给,我便交给使君全权做主。”君辞瞥了眼还在昏迷,眼皮去动了动,应该是要醒了的周成略,“以免我再挑中,又是旁人早早便订下的,闹心!” 这话说得太仆卿更加不自在,有了这样的想法,太仆卿虽然没有给君辞补给几百匹上等马,却是中等马里最好的马匹。 上等也分为上上、上中、上下;这次给君辞的马匹是中上。 君辞则是真的摆出一副信任的模样,去了病厩,挑了十来匹,若非想要细水流长,怕太仆卿看穿她的意图,还有好几十匹都能用呢! 各自心满意足,就连中护军的补给,太仆卿也是拍胸脯保证,明日一早送去营地。 “使君使君!”君辞刚刚带走十几匹病马,看管病厩的马倌就跑过来,“使君,都尉把那匹癞皮马也牵走了……” “什么?”太仆卿错愕了片刻,有些愣愣道,“这……君都尉口味挺重……” 第37章:只有应家阿兄能匹配 第38章:男人,世间最阴晴不定的活物 第39章:嗯……叫阿尘好不好 第40章:这天下我亦能争一争 第41章:全军设擂 第42章:这里我说了算 第43章:绝对的实力碾压 第44章:震慑全军 被君辞一脚一下擂台的小将也愣在当场,他失神地看着与他同一个水平线的众人,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擂台之下。 僵硬着身体,缓缓转身,看着高台上始终双手负在身后的君辞。 她连手都没有动! 他也是出身将门,他自幼好武,来中护军的确是为了贪图享乐,但他从未荒废过武艺! 君辞比他还小三岁,她的武艺却与他隔着一道天堑,他根本无法越过。 年轻的小将宛如丢了魂,是被要好的同伴给拉回去,全程木然。 “还有谁,要想我挑战?”君辞神色平静询问。 好似她方才胜出是理所当然之事,再平常不过,不值得她半点有喜色。 能做到幢主哪怕是副幢,在军营最少也有三年,方才挑战君辞的小将是什么实力,心里多少也有数,君辞方才的实力碾压,令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焉。 一时间,四下寂静,无人应声。 少顷,还是右卫军军主柳城站起身:“将军武艺超群,末将并无挑衅之心,不过机会难得,趁此向将军讨教,还望将军指点。” 柳城是全军年纪最长之人,他已近不惑之年,身板结实,个子不高,行路间却步伐稳健,他的兵器是一柄长戈。 “将军请择器。”柳城握着长戈站到擂台上。 君辞侧身面对着他,并未取兵刃:“柳裨将请。” 她竟然仍旧不取兵刃! 全军哗然,柳城到底年纪长,经历得多,因而不但不绝愤怒,反而更加紧张,长戈一横,握着长戈的双手不自主捏了捏。 “呀——” 柳城一声轻喝,握着长戈朝着君辞冲来,他与君辞约莫有八步距离,很多人都以为他会直冲像君辞,或者在距离君辞不远之后,以戈相刺。 然而他只是冲到了距离君辞还剩两步之距时,脚下一蹬,整个人凌空而起,手中长戈一转,正对君辞面门劈下。 君辞双手仍旧在身后,她只一动了一只脚,就偏身轻松躲过。 柳城一击落空,人扎实落地,长戈顺势朝着君辞横扫,君辞迅速朝后一旋,柳城的长戈却穷追不舍,一直紧追君辞,在他手中翻滚的长戈,锋利的钩“咚咚咚”扎在擂台上。 沉闷的声音,与君辞灵活的身影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看得人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,生怕似方才一般,没有看到君辞如何获胜。 是的,他们都知道君辞一定会获胜,因为柳城已经全力以赴,君辞尚未发力。 柳城的长戈一直追着君辞,却连她袍角都没有碰到一丝,君辞飘旋到擂台最里侧,再不是向外旋,而是一个凌空翻飞往回。 柳城挥着长戈一个转身,长戈再次横向君辞,君辞却在半空之中身子一拧,并未落到柳城预料的位置,干净的乌靴落在了长戈之上。 用了用力,柳城竟然完全无法将踩住他长戈的人掀开,明明少女是那样轻盈,却好似力坠千斤,似巍峨高山,不容他丝毫撼动。 柳城拉不动长戈,君辞一只脚却顺着长戈的柄往前一滑,强势的力量,震得柳城松了手,人还往后退了几步。 君辞的双脚滑过长戈,一只脚落地,一只脚对着长戈的手柄端一踩,长戈朝着她弹起,一个旋身,一手握住长戈,单手一横。 带钩的长戈横在了挥拳上前的柳城胸前,铮亮的钩刃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两寸。 柳城身子一滞,庆幸自己及时刹住步伐,也心知君辞无意伤他,退后两步抱拳:“末将认输!” 鼻息里发出细微的笑声,君辞手一转,长戈收回扔向柳城,面向全军:“下一个。” 无论是柳城还是方才的小将,都算得上是军中武艺数一数二,但他们在君辞这里,连手都不用。 君辞明显是给身为军主的柳城做脸,让他走了两招,也只是两招而已。 “怎么?”见迟迟无人表态,君辞问,“今日便就此作罢?” 秦啸冲着几个幢主使了眼色,这些人明显也有自知之明,却仍旧一个个上台向君辞讨教,秦啸每一场都紧盯君辞的路数,却发现每一个人都没有在她手上过一招,根本看不到她的路数。 最后除了剩下三五个草包幢主与副幢,全部都寻君辞讨教了一番,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,君辞由始至终除了对柳城在最后伸了一下手,双手始终负在身后。 这些人都是被她一脚踢下台,甚至很多人就如同第一个小将一般,被踢下台之后,一脸茫然,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被踢下台。 只剩下秦啸自己,他握了自己的佩剑一步步走上台:“小将秦啸,请将军赐教!” 说着他抬起剑,缓缓拔出,铁剑的光照着他倔强的双瞳,揉碎了一贯的不羁,点亮了他的凝重与深沉。 他没有废话,握着剑就朝着君辞刺去,与旁人不同,君辞没有闪躲,而是抬手接了他的招,却手法快得宛如虚影,一转一拧,就按住了他握剑的手,抵在他的胸口。 秦啸拧手挣脱,再刺去一剑,君辞仍旧是徒手伸来,手腕几个翻转躲过他的剑招,再一次捏住了他握住剑的手腕,花手一摇,他握着剑的手再次被抵在胸前。 秦啸一声清越高喝,挣开了君辞,剑锋凌厉迅猛,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朝着君辞连环飞刺。 君辞灵活翻飞避让,瞅准一个空隙,身子凌空斜飞,几乎与他的长剑平行一个翻转,双脚踢在了他的肩膀上,将他踢得连连后退。 她飘然落地竟然不需要停歇,脚下步子一旋,秦啸才刚刚站稳,她已经掠到他身侧,抬手抓住了他握剑的手,一劈一折,使得他的剑脱手,她肩膀往后一撞,掌风一击,秦啸被她击得连连后退,人还没有站稳。 一柄长剑飞刺而来,与他一起撞在身后的打鼓之上。 剑离他的眼睛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。 他们的将军,却保持着掷剑的动作,展开的长臂正对着他。 凤眸沉寂,流光浮动,经久不灭。 第45章:缺钱就去抢 第46章:不敢念君家阿妹 第46章:江山为聘,至尊相迎 第47章:叫一声阿辞 第48章:你给我利用么? 第50章:九郎君勉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