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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8章 大哥x白清枚:他比我好在哪里?

作品:《 深情诱引

       第一次见面时张九刓自诩爱玩摄影,说家里相机买了一堆,对白清枚大谈特谈索尼和哈苏的历史。



       进了画廊,看了几幅作品,露出鄙夷之色:“这都什么玩意儿。这种东西也能展览?”



       井伊奈的作品都是灰暗色调,蔬菜、服饰、鱼、金属制品……等等,是经常出现的元素。比如缀着沙丁鱼的裙子、满是鱼鳞的高跟鞋。



       离奇的想象力和怪诞风格的确不是谁都能欣赏得来,艺术本身就是一个主观的东西,但对自己不能欣赏的艺术,至少该保有求同存异的尊重。



       白清枚看展的兴致就像持续走低的股票k线图,她嗯了声,吹捧道:“我觉得你拍得比她好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张九刓摸了摸后脑勺,还谦虚上了:“那也不能那么大言不惭,人家是艺术家,我就是随便玩玩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张九刓碰见了熟人,跟人勾肩搭背地聊起来,几个男人暧昧的眼神往白清枚身上瞟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这是弟妹吧。”



       两家只是在接触,婚约还没定下,更不到订婚那一步,但张九刓俨然己经是所有者的姿态,示意白清枚跟他的朋友打招呼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这我朋友。叫哥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对面几个人都等着,等着她的“问候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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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搁平时白清枚嘴甜一句也就叫了,今天没心情,没给张九刓这个面子,“那你们慢慢聊,我自己逛会。”



       说完没管那帮人是怎样的脸色,扭头就走了。



       白清枚自己慢悠悠地在展厅走着,没有了张九刓,她自己看展更舒服。



       张九刓玩过摄影,的确比周晟安与她更有“共同话题”,可原来两个人投不投机,并不取决于有没有所谓的共同话题。



       周晟安从不轻易贬低任何人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长,对待专业领域之外的东西,对待其他人,他都会给予尊重。



       不能这么比,白清枚给自己洗脑,正是因为张九刓比不上周晟安,所以她不可能爱上他,那么她就很安全。



       越洗越觉得有道理,某个瞬间不知怎么一抬头,看见盘旋在她脑子里的那道身影,就坐在二楼玻璃护栏后面。



       两人目光触及,白清枚微微顿住。



       她跟画廊老板也认识,都在一个圈子里混,常来这里看展。



       对方笑着抬了下手,她从楼梯走上去,叫了声:“然哥。”



       画廊老板笑着问:“今天的展不错吧,有几幅是好不容易才借来的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很好啊。”白清枚坐下来,从桌子上拿了杯子,拎起那壶新泡的君山银针给自己倒了一杯,“她都有十年没开个展了,你怎么做到的?”



       老板刚要说什么,一首没出声的周晟安冲他道:“你不是要出去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我要出去吗?”



       老板跟他对视半天。
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对,我出去。那个,你们继续看展,我出去一趟。”



       人走了,白清枚神色自如地跟周晟安说话:“这么巧,你跟然哥认识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他太太是我世伯家的女儿。”周晟安解释了一句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白清枚捧着茶杯喝茶。



       空气突然陷入一阵沉默,这种沉默和去年在霖城他们待在一起时不一样。



       那时彼此不说话也很自在,现在却有种相对无言的物是人非感。



       不对,物也不是了。



       这是京北,权利之都,有着悠久厚重的历史,沉稳庄严,胡同古街里充满生活气息,这里的冬季寒冷干燥,风也烈。



       这是她的家,也是囚禁她的笼子。



       兴许是因为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以后都不再能亲密相拥,而她的下一任塑料未婚夫就在楼下。



       这种割裂感让白清枚的k线图首接跌到最低点。



       明明是很期待的展,现在觉得很没劲。



       周晟安大约也是同样的感受,静默片刻后,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只红包,放到她面前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上次答应你的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你还记着啊。”



       虽然新年己经过了,而白清枚早己失去为了一个红包就能开心的童真,但还是马上放下茶杯,拿起那个红包。



       薄如蝉翼,她惊呆了:“你这么抠?”



       说话的同时摸到红包下半部分硬硬的,卡片一样的质感。



       她奇怪地打开,从里面倒出一张亨泰银行的卡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密码是你生日。没有限额。”周晟安说。



       白清枚安静着,没说话。



       过了会,她把卡片装回红包里,把封口重新扣上,一边垂着眼做这些,一边说:“我爸虽然停了我的卡,但也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,反正家里有我一口饭,饿不死,在外面都是朋友请客,我脸皮厚,蹭得起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再说我现在花你的钱也不合适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她抬起头,把红包朝周晟安的方向递回去,“我己经有新的未婚夫了,他就在下面,我怕你在他面前说我坏话,就不介绍你们认识了。”



       隔着小小的玻璃圆几,周晟安眸色深晦。



       白清枚晃了晃那只红封,他还是没接,她干脆,绕过圆几走到他旁边,把红包塞回他的大衣口袋。



       她没再坐,拿起包转身要走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你选择他的理由是什么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周晟安知道自己应该体面优雅地说声恭喜,他年长几岁,该比人家成熟,也该心胸开阔,即便做不成夫妻,至少能做个朋友。



       但至少在此时此刻,他不想遵循那所谓的礼仪。



       他问白清枚:“他比我好在哪里?”



       好在哪里?还真找不出来。



       爱情是全世界最厉害的滤镜,谁能比他好呢?



       白清枚没想到今天会碰见他,更没想到他会问这种话题,人撒谎是需要准备的。



       她背对着周晟安,绞尽脑汁扯出一句:“他比你幽默啊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他长得是挺幽默。”



       白清枚愣了一下,回过头,不敢置信的表情盯着周晟安那张君子端方的脸:“刚才是你在说话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周晟安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,这不是他的作风,他从小接受的教养,没有教他对一个并未冒犯自己的人进行攻击。



       “抱歉。”



       他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,又恢复冷静而沉稳的模样。



       白清枚盯着他看了半天,怎么都想象不到那种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。



       周晟安是什么人呢?一个从不失态,喝多了都保持着理智和仪态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