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嘴角一抽，下意识地从后视镜里看了黎漫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敢这么说先生的人，少夫人还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到了医院，黎漫就让司机先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司机恭恭敬敬，为难道，“少夫人，先生特别吩咐了让我这段时间做你们的专用司机，你要是嫌我跟着不方便，我可以在停车场等你们，或者我去转转，你们检查好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用，你回去吧，如果沈暮霆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，我亲自跟他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黎漫的声音淡淡的，但是无形中有种威慑力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沈暮霆在一起时间久了的缘故。

       不愧是夫妻。

       司机也不好再说什么，只好先回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躺在病床上，把司机叫了过来，面无表情地问道，“少夫人今天心情怎么样，有没有说什么跟我有关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司机内心地震。

       没想到先生把他叫过来是问这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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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少夫人确实说了很多跟少夫人有关的事，可如果他说了，算不算打小报告？

       打小报告是不会有好下场的，到时候两边不讨好……

       司机内心天人交战，纠结成了麻花。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等了几秒，见他不说话，没什么耐心的危险地眯了眯锐利的黑眸，声音更沉，“问你话呢，怎么不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见司机不说话的样子，就知道黎漫肯定说他了，而且不是什么好话。

       他目光凌厉地盯着司机。

       司机迎着他的视线，简直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可以，他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我有罪，请让法律来制裁我，而不是让老板折磨我！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命令道，“说，不会把你牵扯进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司机喉结一滚，吞了口唾沫，回想了一下黎漫在车里说的话，硬着头皮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少夫人说，就算你吃醋她也无福消受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沈暮霆脸色又黑了几度。

       司机清了清嗓子，一边观察着大boss的脸色，一边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，“少夫人还说，她不是金丝雀，牵线木偶，虽然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设计师，但这也是她的工作，她也有她的的圈子。她当初之所以跟你结婚，一方面是确实需要个安身立命的地方，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，她应该是误以为您是沈特助，将来或许可以帮她牵线搭桥，说服您彻查当年的真相，还她一个清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说完，司机立刻闭上了嘴巴。

       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低气压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   司机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，大气都不敢出，恨不得能原地地遁。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挑眉，盯着司机，“就这些？还有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那视线，凌厉的跟刀片似的，恨不得能从他身上刮下来点什么，在他的视线看过来的瞬间，就让人感觉到了压力。

       司机没说全，心虚，再加上本就畏惧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避开了沈暮霆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结结巴巴道，“就……就这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冷笑一声，“你确定？需要我调随车监控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司机也没做错什么，硬是被逼的额头都沁出了一层冷汗。

       在得罪少夫人和先生之间，他选择了前者。

       对不起了少夫人，我也只是个打工的社畜，上有老下有小，不能丢了这份高薪的工作！

       司机抬手擦了把额头的冷汗，无奈地道，“其实少夫人主要就说了这么多，还有一句话，其实是我推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好奇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直觉告诉他，这句才是关键。

       正常人都知道趋利避害。

       司机虽然是他的人，但也不想卷入他的私事中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上去把知道的都说了，但肯定是挑一些无伤大雅的。

       极其安静又低气压，司机硬着头皮道，“其实对方说的话我是根据她们聊天的内容推断的，我估计对方是问少夫人‘煮熟的鸭/子就这么飞了，舍得吗’这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目光倏紧，“她怎么说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少夫人说，不是到嘴的鸭/子，是已经吃过几次了，也就那样。”司机的声音很低，但是在安静的落针可闻的房间里，沈暮霆还是听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   司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一怔，整人完全僵住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这一番聊天内容梳理下来就是两点。

       一，她不爱他。

       二，他技术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无论哪一点，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，而这个男人还是高高在上的沈暮霆，更无法接受这样的评价，男人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瞬的不理解。

       他回想了一下跟黎漫在一起的时候，视线跟站在不远处的司机视线相触，立刻黑着脸冷声道，“我知道了，这里没你什么事了，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司机求之不得，立刻脚底抹油地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司机走了，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沈暮霆一个人，他回想了一下几次跟黎漫在一起的时候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每次她都求饶。

       不是说疼，就是说累。

       他也不知道平日里看上去冷艳又强势的样子，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娇滴滴的，像朵温室里娇嫩的红玫瑰似的，经不起一点蹂/躏。

       “呵！”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背地里却跟闺蜜吐槽他那方面一般般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搞不懂女人的心思，顾淮西女人缘好，他拨了顾淮西的号码。

       电话一接通，就传来男人吊儿郎当的声音，“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，在家养病无聊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有件事想问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顾淮西好奇，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难得沈暮霆这尊大佛有事情要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“女人在那种事上，每次都求饶，不是说疼，就是说累，但是却跟闺蜜吐槽男的一般般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顾淮西震惊的张大的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鹅蛋了，过了好几秒才出声，“嫂子说你不行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不行，是一般般！”沈暮霆强调。

       顾淮西忍着笑道，“还不是一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沈暮霆气的不行！

       电话里安静了下来，顾淮西也不敢再刺激他，分析道，“这种事，女人会作假，而且也不在男人面前说实话，一般有两种情况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哪两种情况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谈不上享受，所以假装受不了想早点结束。也有可能是，她本来就不想跟你做那种事。哎，官方吐槽， 最为致命，看来嫂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