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绵这一觉睡得还算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到了第二天早上，她睁开眼睛，正想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，就发现娴贵妃正坐在她床边，盯着她看。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，绵绵一点都看不懂。

       她眨巴眨巴眼睛，只能问：“你为什么跑来偷看绵绵睡觉？”

       幸好她有让东皇钟和屠魔剑在旁边守着，如果娴贵妃想动手，东皇钟会被金龙弄响，这样她就会醒过来，不会让娴贵妃得逞。

       “因为我想不明白。”娴贵妃确实是满脸迷茫，“同样的事情，我做了，你为什么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把了寂和凌霄放了，绵绵就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放了他们，你就要和我打架，然后你就要离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的话说得倒是没错，了寂和凌霄都恢复自由了，绵绵确实不想和娴贵妃待在一块儿。

       看绵绵不说话，娴贵妃开始自言自语：“好吧，反正放了他们又不是不能抓，那就先放了他们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了寂和凌霄就这么在娴贵妃的命令下，出现在绵绵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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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这两个年纪大的老头子，看见绵绵以后，都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绵绵算是很了解了寂了，了寂从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。这样的了寂既然不敢说话，那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现在他们被我放了，你开心了吗？”娴贵妃侧躺在床榻上，仪态风情万种。

       “还不是很开心，你把他们送到妖界去，我才更开心。”绵绵眨巴眨巴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她有自己的小打算。

       先把了寂和凌霄送到妖界去，跟云裳他们见面。了寂有些话在这里不能说，在妖界肯定能说。到时候让他们凑在一块儿想一想，肯定就能想到怎么给她妖族令牌，让她能回到妖族去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，绵绵也不知道娴贵妃会不会答应。

       “行，那就把他们送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出乎绵绵意料之外的是，娴贵妃竟然答应了。

       她还了一块令牌给了寂，让了寂和凌霄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了寂和凌霄非常无奈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确实有话要和绵绵说，只是现场看起来没有机会说出来。到了妖界，再和妖界的人商量一下，也许会有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目前，也只能这么做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他们两个回去了，现在你可以开心了吗？”娴贵妃把绵绵拉到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绵绵露出个笑脸，糯米似的小白牙很晃眼睛：“可以开心啦，可以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皱着眉头。

       明明绵绵在说开心，但她却什么都没感觉到。

       到底是差在了哪里？

       看来得再去找个人问问，不然她太吃亏了。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这么打算着，一边陪着绵绵玩，一边找到了苏纪等妖怪。他们还在努力地完成绵绵交代的任务，突然被抓住，连用令牌打开门都做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抓完这些人，没一会儿娴贵妃就问到了想要的内容。

       她回到人族皇宫，看着绵绵，满脸的不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居然要先天灵童主动愿意对她好，她才能从先天灵童这里得到东西？这设定，到底要怎么才能达成？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做了很多努力，给绵绵吃好吃的，带绵绵去外面玩人族的玩具。

       就这么玩了一段时间，娴贵妃还是没有感觉到从绵绵身上得到的灵力。

       她逐渐变得暴躁，在绵绵面前还是那个有点温柔的漂亮女人，背地里却处置了很多宫女和太监。有些大臣来烦她，也被她挥挥手就杀了。

       时间一长，绵绵就发现了娴贵妃在杀人。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杀人，跟他们杀人都不一样，只是看那个人一眼，那个人就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杀了人，绵绵也没从娴贵妃身上看到任何黑气。

       这种能力，真的很可怕。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也知道绵绵发现了，她盯着绵绵，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“人和妖怪在这时候都会叹气的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说完这话，她又说：“太难了，让你喜欢太难了，我还是让你不喜欢比较合适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话音落下，现场一瞬间变成了炼狱。

       除了绵绵和娴贵妃，其他的活物都死了。整个人族的皇宫，安静得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绵绵没见过这样的招数，呆在原地。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一把抓住了她，带着她飞到半空中，看向整个人界。

       不只是人族皇宫，整个人界都是人间炼狱。有很多魔族，在肆意的杀人。这些魔族的样子都很奇怪，不是多了一条腿，就是多了一只耳朵和手。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一脸认真：“怎么样？是不是觉得这样的人界，要更好看一点？”

       怎么可能好看？！

       绵绵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时，娴贵妃拉着绵绵落在地上。刚好有个魔族在大屠杀，鲜血溅了绵绵一脸。

       绵绵整个表情都很呆，条件反射地用东皇钟，将那个肆意杀人的魔族杀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魔族死了，娴贵妃反倒笑了出来：“嗯，你确实很强呢，但是你还被我抓着，就杀我的同族，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魔族。”绵绵这次没问问题了，很肯定地说，“你是感觉不到不好气息的那种魔族，你是天魔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学着绵绵的样子眨巴眼睛：“是的呀，我是天魔哦，怎么办，你被天魔抓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你想要那种很多魔气的天魔的话，我也可以给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刹那间，娴贵妃漂亮的一张脸瞬间扭曲了。她的骨骼变粗，整个人变得更高，头上长出了奇怪螺旋的角，眼睛也变成了红色。

       大概是把气息都暴露了出来，这次绵绵终于从娴贵妃身上感觉到了那种不好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魔气，冲天的魔气。

       绵绵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周围被杀的人的亲人还在哭泣，哭声震耳欲聋。而现在其他地方，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间惨剧。

       娴贵妃说，要让她讨厌，周围才这样。

       也就是说，如果她喜欢娴贵妃的话，人界不会变成这样？等等，人界变成这样的话，那妖界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你，你也派魔族去妖界了吗？”绵绵声音颤抖着问了句。

       天魔微笑：“是的啊，派去了，给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恢复了天魔样子的ta，声音不再娇软，变得雌雄莫辨起来。声音不伪装了，天魔也没再用什么令牌去打开空间，直接将绵绵带到了妖界。

       果然，妖界各处，都是炼狱一般的场景。

       魔族就是这么邪恶而强大，这才是了寂那么忌惮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