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止眼眸沉沉，盯着焰凰，目中尽是探究。

       至暗者身具人形。

       却不是真正的人族。

       但那又如何？

       这世间，只要能化为人形者，就可以被称之为人。

       况且，他现在的躯体和人族无异。

       不仅是他，就连元启都算是人。

       完整的至暗者之魂，改变了他和元启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想到元启的事情，开口问道：“焰凰，那朵罪血之莲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目光幽深，抬手间，一朵血红色的莲花浮现在掌心，血莲熠熠生辉，也衬托的美人绝色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看着那朵血莲，神情微变，给元启补全灵魂的莲花，和眼前这朵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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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焰凰轻笑一声，手腕一翻，罪血之莲消失不见，“元止，你还真是贪心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元止冷声问道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美眸轻抬，脸上的笑意略显慵懒，“你是不是想要这样的罪血之莲？”

       元止毫不客气点头，“我可以与你交换，我不会白要你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其实能猜到，这样的罪血之莲应当弥足珍贵。

       可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。

       他都愿意多得到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他想要唤醒更多的至暗者。

       焰凰道：“你换不起，那一朵是我送给你的礼物，是你愿意和凤契约的礼物，也就仅能给你那么一朵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能够补全灵魂的东西，你感觉你能拿什么换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体内的命祖之血，还是神凰精血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神凰精血我并不需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这话已经算是明示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可以给你命祖之血。”元止道。

       焰凰见元止如此干脆，眼神浮现出了冷意。

       她本以为元止至少会考虑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毕竟命祖之血是他力量所在。

       他若能将命祖之血中的法则提炼出来，必定能够感悟轮回法则。

       “呵，元止，我本以为你是清醒的，所以才想着帮你一下，但我没想到，你竟然也会情绪化。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说完，缓缓站起，踏空前行。

       不多时已经到了极暗之地的入口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没想到焰凰会离开，竟只是愣在原地，看着焰凰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焰凰到了极暗之地的入口，停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她回身看向元止。

       那眼中有怜悯，以及失望。

       还有更多元止看不懂的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心神一颤，只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“焰凰，别走！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轻轻一笑，“元止，至暗者一族能出一个你和元黎，已用尽了所有的气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若是不能成为至暗者一族的至尊强者，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至暗者一族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要将所有重担都压在凤身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她很忙，有很多的事情要做，别让她分心来保护你们至暗者一族。”

       元止听到焰凰的话，心情没由来的酸涩。

       他张了张嘴，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。

       他识海内翻江倒海，似有特殊的东西要冲破阻碍，显现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元止，我希望你可以早点想明白，一个绝世的强者，能够碾压百万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元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焰凰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他只能问：“焰凰，给我那朵罪血之莲，你付出了什么代价？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漫不经心道：“也没有多大的代价，不过是某一个平行虚空的我，消失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好似说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瞪大双眸，看着远处身形挺秀，绝代风华的女子。

       这一刻他看见了她身上有神光流转。

       超凡脱俗。

       绝世独立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眼前似有无数模糊的画面闪过。

       他却怎么都抓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此刻只有一种感觉，焰凰好像随时都会消散于天地间，再也寻不到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想起之前神玄龟对凤倾染说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过去，现在，未来，其实是三者并行的。

       缺一不可。

       只要现在的自己不消失。

       不论是过去，还是未来，都可以永远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平行虚空的焰凰。

       岂不是意味着焰凰的过去或未来出了问题？

       元止有千言万语，都无法问出口。

       可不问些什么，他怕焰凰会消失。

       “焰凰，你现在要去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看着元止，“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元止心被莫名扯了一下，“是因为那一世的你消失了，所以你现在要去那边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笑道：“还不算太蠢。”

       元止听到这话，没有半点生气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，“你还会回来的，对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摇头，“不太清楚，我还没有找回原本的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元止，每个人都有不得已而为之的事，也很多人会做出自我感谢的牺牲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希望你不要犯和我一样的蠢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爱谁，都不如先爱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要明白，你若消失，所有的东西，都会成为过眼云烟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想要拯救其它至暗者没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但救他们的前提，是不能影响到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说话间，目光深远，并没在看元止。

       而是透过元止，看向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反问道：“那你为什么要牺牲自己？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道：“因为我不怕死啊，又或者说，我能够确定我不会消失，但你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元止怔愣一瞬，“你不会消失，与罪血之莲有关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答完这个后，转过身去，“元止，希望再见之时，你身上的命祖之血还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元止看着焰凰的背影，本想开口挽留。

       可他知道，自己留不住焰凰，“小神凰你要一起带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焰凰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只留一声轻笑，传入元止耳中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还是不死心，追出了极暗之地。

       黑暗虚空之中，寻不到任何焰凰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呆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   有种焰凰从未出现过的错觉。

       “首领，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？”元启声音唤醒了元止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看向元启，见对方低着头，身体还在发抖。

       元止不解开口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元启内疚道：“首领，对不起，我没有搬回来救兵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元启更加害怕，“首领，我去了你说的北荒宇宙，却连北荒都没有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还遇到一群想要杀我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最后我只能仓皇逃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首领，是你告诉我的，打不过就跑，我当时就想着，跑回极暗之地就安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