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家嘴。

       季风和温暖当晚就在顶层住下。

       说实话，温暖从来都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，鹿家嘴顶层，奢华大平层，基本上算是楼王了。

       以前没想过，哪怕现在她也觉得有些不真实。

       她确实也有买房的想法，可她的思路一直都是买套普通的房子。

       能够和季风住在一起就行，不需要太豪华，也不需要太贵。

       可现在季风买都买了，哪怕她人都还有点晕晕乎乎的，也不得不面对现实。

       以至于被季风抱起脱掉衣服，拽进浴室的时候，她都懵懵懂懂的，像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
       “别说了，先洗澡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这里的浴室很大，能坐浴，甚至能小游2米的那种。

       可惜，温暖似乎没有和季风洗鸳鸯浴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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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她蹲在浴池里，把下巴埋进膝盖，头上盖着毛巾，只有眼睛和鼻子露出水面。

       盯着季风的眼神有些不善。

       她和季风坐在浴池的对面，季风过来她就走，总之就是坐对角线，完全没有配合季风，玩相亲相爱一家人游戏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这让处心积虑的季老板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   温暖现在清醒了，人也不晕了，因为刚才季风说这房子是买给她的，这让自闭少女更加绷不住：

       “季风，买这里花了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千余万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温暖嘴角一抽，直接把头上的毛巾拽了下来，卷成一个球，朝着季风砸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噗咚！

       “动作挺大的，兔兔露出来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听到季风的小声嘀咕，温暖更绷不住了，自闭少女有些恼羞成怒，立刻开始朝着季风泼水：

       “我跟你说话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以为我数学和你一样吗？余多少，伱细说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季风：……

       这么看不起我的数学？我数学不是你教的吗？

       “余2000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千万，余2000多万，那就是3000多万？你这种余的方式，还真是够稀奇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不能赖我，都跟国家学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季风嘟囔了一句，身体又挪过去了一些，但又被温暖躲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季老板没法，突然灵光一闪，开始给浴池疯狂的打泡沫。

       很快，泡沫便挤满了水面。

       季总突然一个深潜，滑入水中，然后如同鱼雷一般滑溜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咚！~

       撞到了，软软的。

       季风装作一脸迷糊的从温暖怀里升起，好在这次温暖没有躲开，只是闷闷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嘴角憋了几下，终究没忍住，还是被他给逗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季风，你其实不用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用什么样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自己已经很有钱了，也明白指尖的资产有多少，现在的我真不需要什么物质安全感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季风挠了挠头，其实他确实有点思维惯性，主要被后世小仙女给弄的。

       OK，这件事情小仙女全锅。

       “温暖，其实真不是你想的那样，现在魔都房价虽然很高，但还没有到最高点。

       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？我看眼下这个楼市过几年还会涨的，现在买，到时候血赚！”

       季风的眼光？

       倒是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   听他说房价还会继续暴涨，温暖勉强算是认可：

       “如果是婚房，应该写两个人的名字，不需要专门弄我一个人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，听你的，还有其他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先别捏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，不捏，还有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也别摸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个骗子，我撞死你！”

       两人靠在浴池里，诉说着他们的未来，未来会怎么结婚，未来婚房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这里肯定是要重新装修的，虽然有些可惜，但眼下这种风格实在太古典了，季风不喜欢。

       温暖最开始的时候不同意。

       可是在季风的三寸不烂之舌下，终于还是彻底沦陷。

       从最开始的，不行，不能再乱花钱了。

       到最后，就变成了“都听老公的”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，就未来这件事情而言，他们很认真的讨论了一夜，直至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帝都墓园的早上。

       哈啊！~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有些慵懒的伸着手臂，打了一个非常长的哈欠。

       “妈，小时候你就告诉我，打哈欠以为是谁在想我，后来才知道，不是爸爸，不是妈妈，而是长大的我。

       过去的日子，真好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的眼皮很重，黑眼圈也很明显。

       她最近这段时间的睡眠时间太少，以至于过去每天养尊处优，睡美容觉的她，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
       处理沐家的事情，比她想象中容易了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主要是因为她开始做了之后才发现，沈玲给她留下的东西远远要比她想象中的更多。

       之前沐晚秋觉得，自己和沐奎这边二房所有的资产凑齐，也就2亿，急卖可能还不到2亿。

       但沈玲却说他们有3亿。

       是因为她真的能凑出来3亿。

       她在临走前，已经把自己在沐氏影像的资产做了一份抵押贷款，是10年的商贷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又卖掉了车子，抵押了房子。

       只留下了东苑的那一套平层给沐晚秋，做个念想，也是她们娘俩的自留地。

       股票，自己这些年的留存，房产，沈玲自己居然凑出了1个多亿。

       这些抵押贷款的利息虽然高达7.7%，但这7.7%的利息，和她能够争取的时间相比，根本屁都不算。

       有着指尖的合作，1年都不需要，何须10年？

       有了这3亿作为基础资金，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比如回购沐氏影像的股份。

       首先沐家本身，具有41%股份，加上沈玲自己2%，一共就43%了。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只要从破败公司股东中，回购8%，就能彻底掌控公司。

       但沈玲的意思不是就此结束，而是继续……

       如果有足够的流动资金，就让沐晚秋尽可能多的回购沐氏影像股份。

       虽然沈玲并不具备季风那样的时代前瞻性。

       她同样看好4G时代的到来，在她构思的未来蓝图中，4G的普及，一定会伴随大IP时代的到来。

       沐氏影像作为传统影像业巨头，掌握了太多太多海外IP发行权，使用权。

       这些东西现在不值钱，因为盗版实在太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但未来，绝对会有巨大价值。

       尽可能多的回购沐氏影像股份，未来的沐晚秋，只要稳坐钓鱼台，收IP版权的钱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样一来，即使沐氏有一天和指尖未来闹掰了，也只是受影响，不会彻底衰败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同样，沐晚秋依然可以一生无忧。

       这些，便是一个母亲能够构思到，为女儿考虑到的极限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些公司的人，还真是欺软怕硬啊，职场的环境，真是和学校完全不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在沈玲留下的两封信中，提及过一些公司成员的去留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沈玲留下了很多公司把柄。

       足以拿捏很多人，对沐晚秋的留言，也是可去，可留。

       按照沐晚秋原本的性格，这种时候肯定是求稳留人的，但这次不同，她没有再去做额外的人员保留。

       而是像沈玲提议过的那样，对沐氏影像做了一个彻底的清洗。

       最终的结果，也是令沐晚秋惊讶的。

       在裁员65%的情况下，公司运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。

       当然，效率方面也没什么显著提升就是了。

       可问题是，裁员了几乎3分之2，效率几乎没有影响，这算什么鬼？

       这65%的人，都在吃干饭吗？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也是在这一刻才理解，一家大公司，运营时间久了之后，人事方面会变得多么臃肿。

       而她的情绪，也随着裁员的不断进行，从而变得越来越冷漠。

       屁股决定脑袋，真是一句非常经典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自己坐在领导这个位子上，才逐渐明白一些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像沈玲，像温暖，这些职场女性高层，在公司的时候为什么要一直冷着脸。

       因为威严。

       女性天生的体格弱势，保持威严就需要一些额外手段。

       高冷和淡漠，就是女性职场人最好的伪装和外衣，沐晚秋这段时间，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靠在沈玲的墓碑上，半醒半睡的假寐。

       一直到天亮……

       一直到……

       有人戳了戳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蹙了蹙眉，从睡梦中醒来，看向眼前人。

       “朝阳哥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是在墓地睡了一夜，你还真干的出来，胆子够肥的。”姜朝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，手里拿了一束花，应该是来祭拜的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身后跟着陈璐，这位女秘书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，但她的目光，偶尔会停留在姜朝阳的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起身笑了笑，没有回应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是以前的她，胆子小的不好说，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在墓地待上一夜。

       可现在……

       她甚至感觉这里会比沐家的老宅，更让人安心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“今天好像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吧，朝阳哥怎么有空过来看我妈？你该不会认为圣诞节需要祭拜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走到墓碑前，放下自己的花束，随后行了个礼。

       “今天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，不过这都25号了，年初《阴阳师》上线，我想过去看看。

       毕竟我是投资人之一，这也是整个指尖游戏最看好的项目，需要跟进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听姜朝阳提起《阴阳师》，沐晚秋这里也略微沉默了片刻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事，他都没有通知过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放心吧，季风这人做事很规矩，而且有我在，分钱不会出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笑了笑，知道姜朝阳有替季风说话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也没说他会不分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点了点头，他知道，季风和沐晚秋之间估计是有了些隔阂。

       或许还是坚定的合作伙伴，但曾经的那份纯真，却因为一些事情而丢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先在帝都忙沐家的事情吧，现在这个情况，也不像是能走开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你看你这段时间忙的，黑眼圈都重成这个样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听到姜朝阳说自己黑眼圈重，当即从包里拿出了墨镜，直接挂在鼻梁上。

       随后又看了眼姜朝阳身后的陈璐，转移了这个话题：

       “杨慧要结婚了，我昨天收到的请帖。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面色没变，倒是他身后的陈璐恍惚了片刻，表情略微有些苦涩。

       这一切都被沐晚秋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   但陈璐这个家生子怎么说呢……

       从家族角度来说，她表现出乎预料的好，不哭不闹，不吵不争的。

       以现在姜家突飞猛进的势头来说，其实他们也不是特别需求家族的联姻了，抓紧指尖这艘船，飞也是一起飞。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现在能懂的，姜朝阳自然也懂。

       他拿出自己的手机，在沐晚秋面前晃了晃：

       “季风告诉我，如果还喜欢的话，就去找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略微有些诧异：

       “季风让你去找她？那你去了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点点头，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：

       “嗯，去了，那天他们在东郊拍婚纱照，挺漂亮的，所以，我也跟着拍了一张。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这时候才看向姜朝阳递过来的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杨慧和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在拍婚纱照，在一片梅花林里。

       而姜朝阳所谓的自己也拍了一张，是他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了新郎，用自拍的方式，和杨慧同了个框。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愣住了，这就是姜朝阳所谓的他也拍了一张？

       尴尬片刻，她只能没话找话：

       “杨慧姐看上去状态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点点头：

       “她嫁了个河北的商人，确实不错，也算门当户对，可惜这男的是二婚，还带了个娃，好在是女孩。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顿了顿，又看了一眼照片：

       杨慧的表情看上去很自然，也很幸福，至少她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这样的伴侣，二婚带娃，和姜朝阳比起来……

       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不好？

       “朝阳哥，没有进行挽回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这时候突然拿出了一包女士香烟，点了三根，放在了沈玲的墓碑上，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根。

       “沐晚秋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，大家庭的子女，很多时候也都没得选，有时候连我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……”沐晚秋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嘶！~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长长的吸了口烟，随后突然牵住了身后陈璐的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“其实，就算有机会挽回，我也没打算挽回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？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挽回的，陈璐怀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听到姜朝阳的话时，最惊讶的并不是沐晚秋，而是陈璐本人。

       作为家生子，她一直都规规矩矩的。

       因为从小就被姜家培养，承蒙姜家的恩惠，教育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陈璐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为姜家做事，从不对姜朝阳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她听从的人，一直都是姜澜，这是比较搞笑的。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让她帮自己生孩子，陈璐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。

       之后两人就名正言顺的住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她没有名分，也没被姜朝阳公开过，陈璐自己也不清楚她对姜朝阳而言算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情妇？生育机器？又或者还是曾经的秘书。

       但有关于怀孕这件事，她也是几天前才知道的，月经没来，验孕是两道杠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还没有去医院检查，所以并不是百分之百确认。

       而且没跟姜朝阳说过，他是怎么知道的？

       “姜总，我没来得及……”陈璐此时有些心虚，她不是故意隐瞒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用多说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额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怀孕了就好好休息，以后家里的事情，你再请两个佣人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语气还是冷漠阴郁，完全没有在季风面前时，那种轻松随意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在和陈璐搭话时候，握住陈璐的手指，并没有放开。

       对于陈璐来说，这大概是第一次实质意义上的认可。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看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心里有些无奈。

       这狗粮是非吃不可吗？怎么上哪都有人撒狗粮呢？

       “陈璐姐怀孕了么？那真是恭喜啊，姜家的新一代，就快要降生了，这一次，朝阳哥是准备让你的孩子来争家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提到自己的孩子，姜朝阳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肯定的，我儿子肯定比姜明那个废物的儿子强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要是女儿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突然顿住，表情逐渐收敛：

       “如果是女儿的话，我会给她安排好一份基金，让她一生无忧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打算让女儿闯一闯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太累了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闻言点了点头，是啊，太累了！

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沈玲铺垫了二十年，准备了二十年，她这种二房女儿，永远不可能成为家主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如果是大侄女的话，能一生无忧无虑……也挺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女儿肯定是喜欢的，但我还是希望有个儿子，我是争不过姜澜了，只能希望我儿子能站起来，拿回属于我们这一房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的想法挺简单的，但对于姜家来说，只要不涉及底线，这种竞争都属于良性的。

       可以说，姜家目前的状况，确实要比沐家好上太多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和陈璐姐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的意思两人都懂，就是姜朝阳究竟会不会娶陈璐，给这个家生子一个名分。

       但这个问题姜朝阳自己现在也回答不上来：

       “没想好呢，想去金陵逛逛，去逛逛再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去金陵？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拿出了自己的那个破手机，笑着说道：

       “以前我和杨慧谈对象的时候，拍了好多金陵的照片，逛了金陵中山陵，大屠杀纪念馆。

       但是昨天手机莫名其妙被恢复出厂设置了，呵，你说巧不巧？”

       陈璐低着头，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而沐晚秋，却很难得的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自己的意见，或者说，助了一把力。

       “朝阳哥，或许这次莫名其妙的恢复出厂设置，是因为它们想让你再去金陵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故地重游可不是刻舟求剑，去了过去去过的地方，人不一样了，自己也不一样了，就会产生新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哈，我也是这个想法，老妹儿！”

   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沐晚秋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，还是确认了自己有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的心情比之前更好了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就祝朝阳哥一路顺风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行吧，阿姨也看了，指尖的事情也和你说了，聊也聊了，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，我就先走了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姜朝阳拉住了陈璐的手，把她朝着自己怀里拽了拽。

       这大概是他对陈璐少有的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目送姜朝阳拉着陈璐逐渐走远，人影越来越小，沐晚秋突然呼唤了一句：

       “朝阳哥，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呵，都哥们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笑了，她记得，曾几何时，她也对季风说过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朋友无需太多，三五个哥们儿就挺好。

       滴滴滴！

       电话铃声在这时候响起，沐晚秋看向手机，却有些惊讶于来电人。

       居然是季风。

       “喂，季风，有什么事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接通电话，沐晚秋的声音平稳，完全听不出来一丝异样。

       这也让季风稍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在公司起步时，给予了指尖很大的帮助，双方的关系一直都挺不错，算是很好的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谁都不想把这份友情，经营的太过干瘪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听到沐晚秋语气不再似那天时的埋怨和悲愤时，季风也算放下了块石头：

       “沐晚秋，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忙，可能走不开。

       但1月1号《阴阳师》上线，你作为除了指尖未来公司本身外，项目最大的股东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通知你一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放心，到时候一定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，那就这样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两人通话很简单，进行了通知后，季风便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随后她又拨通了自己助理的电话：

       “吴助理，帮我订魔都的机票。”

       吩咐完小爱鼠，沐晚秋回头看了一眼沈玲的墓碑，伸手轻轻抚摸了片刻：

       “妈，我也要踏上新的征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2013年12月31日，11点55分。

       指尖官网进行着最后5分钟的倒计时，就如同各个媒体平台，电视台的跨年夜倒计时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熟悉指尖的人都知道，这不是什么跨年夜倒计时。

       而是指尖新游戏，上线倒计时。

       今天的指尖公司很多人都没有下班，而此时加班的人，可不止是指尖未来的工作人员。

       真正睡不着觉的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是各大友商！

       11点59分。

       指尖公司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，一个穿着茶色风衣，脚踩高跟，带着墨镜的女人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正是一身职场休闲范的沐晚秋。

       不得不说，沐晚秋还是适合这样休闲大气的装束，比之前那套红色小西装好看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季风，温暖，好久不见，朝阳哥也在？”

       沐晚秋摘下墨镜，身边助理放下了一大堆奶茶饮料。

       她还是一如既往，落落大方。

       季风和温暖互相看了一眼，也在这时候打招呼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久不见，沐晚秋。”

       咚咚咚……

       此时，12点的钟声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《阴阳师》上线。

   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