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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7章 当年到底是谁

作品:《 连城梁朝肃

       隔日早晨。



       南省大雾,沈黎川原定去北方谈项目的航班,通知延误三个小时。



       在贵宾室候机时,身旁忽地坐下一个男人,语气质问,“沈黎川,你要去哪?”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注目几秒,对来人毫无印象,“你是?”



       男人个子不高,坐直身也矮于他,不掩讥刺,“少装瞎卖傻,你是不是去齐省找你那个老姘头?”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不悦,被冒犯的冷言冷语,“不管你是谁,口下积德。”



       男人轻蔑笑,“我只对人积德,对不负责任的无德畜生,不动手已是我最大容忍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后一排沈黎川秘书冯成书意识不对,探身阻挡男人。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阻拦住,对着男人分辨,“狐天德?”



       狐天德满头红发染回黑色,一张脸素面朝天,与过去涂脂抹粉的烟熏妆,相差太大。



       整个人装扮,也不再是日式花美男的风格,趋于低调的商务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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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“不装了?”



       狐天德呵笑,“沈黎川,你既然留菲菲在你沈家住下,就要对她负责。要不是我朋友在候机室看见你,又被你背着怀孕的老婆,去私会小三。”



       他凑近,从牙缝里挤出骂,“你怎么就这么贱呢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冯成书立即要出声警告,被沈黎川挥退,笃定道:“你是专门来找我。”



       狐天德不否认,“怎么,被我抓到你偷吃,心虚了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心虚。”沈黎川表情淡漠,眼底莫测幽暗,“知道你找上我,心虚的另有他人。”



       狐天德眼中闪过一瞬迷茫,旋即又恼,“少跟我绕圈子,打哑谜。菲菲怀孕五个月了,剩下这五个月,你哪都不能去,就在家里好好陪她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捕捉到他眼中的迷茫,停顿两秒,靠进褐色皮沙发。



       那天梁文菲心虚胆怯不作假,她绞尽脑汁也要远离狐天德,必然是有一个跟狐天德有关,败露即危如累卵的秘密。



       他先前有过揣测,是狐天德拿秘密拿捏她,梁文菲不甘受制,找他庇护。



       但此时狐天德反应,显然不像两人生隙,甚至对梁文菲的恐惧,一无所知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你好像有误会。梁文菲来沈家,不是为找我,而是——”他翘起腿,审视狐天德,“躲避你。”



       狐天德大感滑稽,“你脑子进屎了,真TM能编,菲菲躲避我?”



       他荒谬指自己,“我跟菲菲熟的时候,你还在当梁连城舔狗。要不是那天——”



       他忽地绷紧嘴,沈黎川立即皱起眉头,“哪天?那天怎么了?”



       狐天德一言不发。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微眯起眼。



       梁文菲是回梁家两个月后设计他醉酒侵犯,两个半月,梁家毁亲,重新联姻。



       基于此,“那天”只会在这两个半月。



       而狐天德由于自小成绩不好,家里几个姐姐宠着,初中便与刘青松那帮人,抽烟喝酒开轰趴。



       与他、与连城玩不到一起,遑论那会儿还有梁朝肃。



       圈子里轻浮刁滑一点的千金,他都阻止接近,以免带坏连城。狐天德这种浪荡浮躁的二代更甚,稍有越界,梁朝肃发现一次,收拾一次。



       是以,狐天德前十八年与梁家泾渭分明,不是逢年过节,梁家门都进不了。



       且那两个半月,梁文菲人生地不熟,梁母抓紧时间教她礼仪、社交规则,出门时间寥寥无几,为何会跟狐天德相熟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认识了梁文菲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你TM什么意思?”狐天德看清他眼底怀疑,当即暴起,指着沈黎川鼻子,“你是不是又想往菲菲身上泼脏水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菲菲说你妈不信她,四个月要求她做产前亲子鉴定,我看是你不想负责,撺掇你妈出手。现在结果还在你妈手机躺着,你TM又来,非要自己戴绿帽子,好推卸责任是吧——”



       他左右看候机室,刚飞走一班航班,眼下除了服务员和沈黎川秘书,别无他人。



       想闹沈黎川没脸,没观众捧场,狐天德哽在喉咙。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冷眼注视他,挑衅一般,“我无意侮辱她,孩子我一直认,但我不信你与她相熟比我早。否则,她为什么瘫软在地上求我护她,也要远离你?”



       如果今日狐天德换成梁朝肃,沈黎川绝不会如此粗浅赤裸地反问。



       偏偏狐天德受刺激,沈黎川不喜欢梁文菲,他喜欢。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不愿负的责任,他愿意。



       梁文菲离开郊区别墅前,告诉他是沈黎川回心转意,未曾想是防备他。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忽然又问,危险凛冽,"四年前,梁家还不欢迎你,梁家换亲前两个半月,你能与梁文菲见面的时间,就只有几次宴会。"



       “寥寥几面,就能熟络,正常的交往方式显然不适宜。以你的性格,倒像干坏事。那我大胆推测,你说的那天,再细致一点,应该是那夜。”



       狐天德垂落在身侧的手一抖,神情不太好。“菲菲能对你一见动心,就不能对我一见熟络?你太看重自己,看轻我了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,随性的姿势,内里气势却凝重压人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你不敢承认?四年前我被迷醉是人为设局,我与连城都查得差不多,证据显示梁朝肃插手扫尾,这些年也都以为幕后是他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可现在回想,以他的能力作风,出手只会更隐蔽,还会让连城亲眼见证我出轨。事后也不会破绽百出,令连城恨他这些年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是我给的药。”狐天德大方承认。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眉头松散一分,复又蹙紧。



       狐天德表情却是全放松了。“事后肃哥知道,能帮我们收拾摊子,说明他不怪,你威胁不了我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沈黎川心底收紧,神情凝重。



       他辨明梁文菲是惧怕梁朝肃为讨连城欢心报复她,但她的惶悚畏怯里又有一丝侥幸。



       下药早被梁朝肃发现,不存在侥幸的空间,只会是梁朝肃不知道的事。



       这件事还跟连城有关,比当年下药的更叵测。



       以至于梁文菲觉得曝光后,连城会不遵无视她的约定,引来梁朝肃痛下狠手。



       更或者,梁朝肃也是受到巨大影响,才能解释梁文菲那种魂不附体的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