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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并蒂芙蓉

作品:《 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

       树有根,水有源。



       崔氏磨坊里的尸工也必然有其源头,就是不知是出自阴门中人之手,还是出自同行赶尸匠手里。



       闻着那熟悉的味道,徐青估摸着对方落脚的地方不会太远,甚至有可能就在这翠云楼里也说不定。



       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,他并不想去探究那香火味的源头。



       收拢心思,来到绣楼包厢,徐青坐在靠窗位置,在他身前,有蜀锦红幔垂落,拨开幔帘,挂上银钩,就能看见曲绕回廊下的热闹景象。



       翠云楼主厅占地颇广,有些个吃茶玩乐的客人,就坐在底下的茶座上,看那些妙龄女子在戏台上妖歌曼舞。



       阁楼上,则是熏炉暖帐,里面自有锦绣美人相伴。



       徐青听到轻微脚步声,便放下围幔,转头看向画有芙蓉花蕊的屏风。



       他点的这栋阁楼有个雅名,叫并蒂芙蓉。



       之所以叫这名,是因为这栋花楼的头牌并非一人,而是由一对双生姐妹共同坐台。



       此时两姊妹轻踩莲步,款款出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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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徐青打眼一瞧,只见两人一个身穿紫襦绸裙,身段妩媚,一个身穿粉袄白裙,长的娇俏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你们都叫什么名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奴家紫汐,(妾身巧蕊)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徐青原先翻牌子时,就觉得这楼牌名眼熟,如今一看眼前这俩姑娘,再一听这名字......



       可不就是那位拥有磨豆腐圣体的县令千金经常来的地方吗!



       啧,这翠云楼还真是包容万象。



       徐青来了精神,开始问那双生花,都有什么绝活,擅长哪些技艺。



       胸怀宽广的紫汐姑娘妩媚一笑,扭动着细软腰肢,将一册带有插图的节目单递到跟前。



       斟一盏茶,氤氲热气伴随着阵阵香风,徐青在诸多服务里,选择了芙蓉楼必点项目,双姊戏芙蓉和春闺怨。



       他静静欣赏完第一个项目,发现其实就是二凰争鸣戏缅铃的戏码。



       第二个项目是唱曲,讲的是两位闺阁女子怀情思春,便常常在一起琴瑟和鸣。当然,在唱曲弹琴的过程中,不乏会有一些女子之间互解情思,互相疏通排解心中燥郁的环节。



       “滴火香烛殒坠,粉态颦眉浅醉。



       清躁欲,卸琼丝,俯瞰百灵憔悴。



       潮汇,潮退,月夜笼中甜睡......”



       饶是前世见识广勃的徐青,也不得不感叹见识少了。



       就这唱功,这身段,说是艺术都不为过。



       到了中场休息环节,徐青扣动茶盏,让大茶壶再送一些蜡烛过来。



       那大茶壶隔着幔帘,看不清里面状况,只能心里琢磨,今儿个这蜡烛怎么这么不经烧?



       踌躇片刻,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了句:



       “爷,您可悠着点,别把我们家姑娘折腾坏了,要是烫坏了身子,可得找你赔偿。”



       ......



       天光拂晓,阅历再次得到提升的徐青走出了翠云楼。



       期间他曾使用宫廷秘传‘女贞辨别十三法’,观察过许多露面的姑娘,但可惜的是,芙蓉楼的双生花并非初蕊,就连一号楼锦鸾阁那位号称卖艺不卖身的花魁,也早有泄身之相。



       不过想想他也就释然了,像这种烟花柳巷之地,哪会有真正清白的姑娘。



       就算有,那也是凤毛麟角,千嫖难逢的稀罕事。



       ......



       离开长灯街,徐青若无其事的行走在街市上。



       早食摊上,一帮用餐的人正在议论昨夜崔氏磨坊失火的事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听说死了好几十个人,也不知真假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别瞎说,人家管事的都出来澄清了,死的乃是几十头驴骡,哪有死人!”



       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


       徐青心里纳闷,他之前可是亲眼看见巡房衙门的人往磨坊去了,崔氏磨坊用行尸代替驴骡的事,必然隐瞒不住。



       但如今这事怎么好像并未抖落出来的样子?



       来到食铺前,徐青点了碗热腾腾的鸭血汤,表面撒着一层葱花芫荽,闻起来味道尚可。



       他坐在摊位上,继续听着食客们议论。



       可惜,接下来这帮人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,狗屁倒灶的小事,没有一件能调动徐青的情绪。



       他超度尸体阅人生平时,见过的大事小情远比市井小民知道的精彩,嘴巴早已养叼,像这些半生不熟的生瓜蛋子根本不足以满足他的胃口。



       听着那些坊间八卦,徐青吹了吹鸭血汤的浮沫,正准备尝尝味道时,一把手掌宽,长三尺三的关中宝刀,忽然拍在他身前的餐桌上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老张,按人头,一人一碗羊杂汤,两个面饼子,多放点葱花!”



       赵中河大剌剌坐在徐青对面,两人隔着条长桌,目光触碰到一起。



       此时的赵中河满身都是烟熏火燎的味儿,仔细去闻,似乎还有尸体烤焦的味道。



       再看那指关节粗壮的手背,满是炭黑灰渍,显然是刚从火场那边过来,还没来得及清洗身子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你瞅什么!”



       心里本就不痛快的赵中河瞪向徐青,见对方低下头默默喝汤,他啐了口唾沫,再次说出那句初见徐青时说过的话——



       “娘们唧唧的,一身脂粉味,呸!”



       “......”



       徐青不再喝汤,缓缓抬头看向对方。



       他身上下了哑狗咒,撒了遮掩僵尸气味的药粉,有和脂粉类似的味道不假,但这关你屁事?



       赵中河见他看过来,粗哼一声,也不知到底哪来那么大脾气。



       这俩人从一开始就互相看不对眼,徐青此时心里也不爽。



       你说你屡次三番找我茬也就罢了,你天天拿着我的梦中情棍招摇过市我也忍了,可你踏马吃你的羊杂汤也就是了,竟还把碗里的芫荽一片片挑出来!



       这他忍不了!



       徐青鸡蛋里挑骨头,寻摸了个由头,便起身去摊主那儿结账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多少钱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八文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给你二十文,不用找了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掏出串好的铜板,徐青临走时用潜窃阳剽之法顺走了摊主掏烟囱的裹头细棍。



       当路过赵中河身边时,他故技重施,来了个偷梁换柱,把掏烟囱的棍子和自己丢的打狗棍掉了包。



       随后便扬长而去。



       等赵中河喝碗羊汤,正准备起身结账时,他朝腰间一摸,顿时感觉不对。



       这手感不对路子!



       将手放在自己钟意的棍子上摸了一圈,赵中河抬手低头。



       嚯!一手的黢黑烟灰!



       摊主正巧看见这一幕,连忙摆手道:“赵捕头喜欢这棍子,就拿去,我这边回头再做一个便是......”



       赵中河闻听此言,脸色瞬间变得比手上的烟灰还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