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芷萌脑子里一团浆糊。

       也不知道怎么的，就和厉行渊，滚到了主卧的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一直到，厉行渊开始解她衬衫的扣子。

       她陡然清醒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要！！”叶芷萌拼命挣扎。

       可厉行渊刚刚就是在装作虚弱，这会儿力气大得，完全无视掉了叶芷萌的拼命。

       很快。

       衬衫敞开。

       她上身被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很快，厉行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着叶芷萌小腹上，已经很淡的疤痕，在那个位置的疤痕，他小时候从周燕清身上，也看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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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周燕清告诉他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生他时留下的。

       剖腹产的疤痕。

       “滚开！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狠狠一脚踹在厉行渊的心口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被踢下了床，脑袋嘭的一声，撞到了墙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天哪！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被这一声吓一跳。

       后脑可是非常脆弱的。

       她要是一脚踹死了厉行渊……那麻烦就大了！

       她捂住衣服，赶忙下床，跑到厉行渊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事吧？还清醒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刚刚其实也不是完全在装。

       胃疼是真的，大概也有些发烧。

       这下被撞了头，就更加难受了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看着她：“紧张什么？我死了你是更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就是不能死在我手上，我女儿还小，我不想因为你坐牢！”说着，她快速扣好扣子，“走，去医院照一下脑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蹙眉沉声，甩开叶芷萌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终于有了他从前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。

       “可能会有脑震荡！”叶芷萌沉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还在因为那道疤痕，和那个女儿，伤心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天知道他多想发疯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离婚吧。”厉行渊突然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果然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之前都是演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凭什么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答应奶奶，原谅我吗？原谅我就不能和别人结婚！”厉行渊委屈的看着她，眼睛通红，“我可以接受你的女儿，我会好好的对待她，你离婚回来我身边。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心里就更恨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厉总，你说得对，你还是死了更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她说完，不打算再留，起身就要走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见状，一把抱住她：“不要走……别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过了五年。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还是因为厉行渊心痛如刀绞。

       她想，你可真没出息。

       “厉总，你是不是又把我当做是其他人了？”叶芷萌咬着牙问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将额头，抵在她的背脊上，身体在轻轻的颤抖，胳膊却收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时候在医院，是你让我扮演你去世的未婚妻的，你现在又发什么疯呢？”叶芷萌沉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依旧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执拗的抱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无声的反抗着，她说的那些话。

       “说话！”叶芷萌用手肘怼了她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说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立刻离婚！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她正打算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突然就倒在了她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厉行渊！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一惊，转过身去，厉行渊眉头紧锁，紧紧的摁住胃。

       “药在哪里？”叶芷萌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扶我出去……”厉行渊说完就开始喘息，看样子是疼得厉害了。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也分辨不出来，他到底是不是演戏。

       犹豫片刻，还是把他扶出了卧室，厉行渊指挥着她去到沙发边上。

       沙发上，还有枕头和叠好的被子。

       一开始，叶芷萌没想太多，扶着厉行渊躺下：“药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电视下第二个抽屉……”厉行渊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立马要起身去找，厉行渊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发红的眼睛，委屈的看着她：“你不会趁机跑了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刚刚她的确没这个想法，现在经厉总一提醒，好像也不是不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跑。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不耐烦道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迟疑了一下，这才松手。

       之后，他虽然难受，但还是睁着眼睛，盯着她忙来忙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拿药，热水……

       然后重新回到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“快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接过药，一把扔进嘴里，喝了一口水送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她以前都会哄着他吃药的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却那么不耐烦。

       是不爱他了吗？是爱上那个女儿的爸爸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想着，就觉得痛不欲生，心如刀绞。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吃了药，脸色反而更难看了？”叶芷萌蹙眉，“不行，还是直接去医院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倔强的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又趁着叶芷萌不注意，握住了她的手，放在自己心口：“我不胡来了，你别走，我一个人害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害怕？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什么时候会害怕了？

       哦对，他怕软绵绵的虫子和蛇。

       “小叶子。”厉行渊紧握她的手，“奶奶一走，我就彻底成了孤岛。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一怔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闭着眼睛，眼角湿润。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会……”她低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，周燕清为什么会突然和我反目成仇吗？”厉行渊声音很轻，好似是怕惊动到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想了想：“因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最初，外界传闻的是，厉行渊是因为白秋画才和周燕清闹翻的。

       可实际上，厉行渊和周燕清的裂痕，应该出现得更早才对。

       那时，叶芷萌还没死。

       “她突然发现，自己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儿子，和她没有血缘关系。”厉行渊荒唐的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大为震惊。

       这件事，她没听说过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么？又是谁的孩子？”厉行渊突然睁眼，漂亮的眼眸里，写满了叶芷萌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脆弱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如果不愿意说，就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已经隐约感觉到，这背后会是巨大的悲剧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想告诉你。”厉行渊低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没说话，就算是默认让他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的生物学父亲，应该是叫厉启佑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大伯？”叶芷萌震惊了，“可……你的年龄……你出生的时候，他已经过世三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厉启佑的状态不对，奶奶早就察觉了，为了以防万一，就以体检的名义，留下了他的精子。他死后第二年，奶奶找了个名校的女学霸，重金买了卵子。合成胚胎后，放进了正在做试管婴儿的周燕清体内。”

       叶芷萌无比震惊。

       厉行渊却笑起来：“我十一岁那年，就知道了这件事，奶奶说……这叫利益最大化，她留住了长子的血脉，又满足了幼子的父子梦。”